这谁写的?
翻日记没找到能发的,但还是水一篇随笔
为了先给博客填充点内容方便展示,我翻开了落灰8个月的日记(真有人写日记啊?)。
才翻开第一页,封面就连带着扉页从书上掉下来了,从书脊处整页掉下来。书脊是胶装的,太久了太干了再翻动就容易脱落。好在包过保护套,插在保护套里,还能完整地翻动和摆放,以后再修补吧(会修补吗)。
第一页的左上角写着我给日记取的名字,是一个有着浓郁的幻想气质的女孩子的名字,大概是那时候我反复推敲后认定最可爱的名字。唔,完全是初中男生会做的事。
我感到有点羞耻又有点可笑,快速地翻阅了一遍,结果有点失望,完全找不到能当做文章公布的东西。因为是随手写的,也没打算会给别人看,所以所有的内容都写得过于随便和感性。我以为能找到几篇像读后感之类的文章,但都不是能发出来的风格。连自己都难以阅毕。
整本日记最能看的,大概是那些对小说的摘录了:
- 云中有飞鸟,同样,人类的苦难之上有天使,可是对他有什么用呢?只是飞舞,鸣叫并盘旋,而他却声嘶力竭。
- 他哀求大海,波涛,海藻,礁石:天聋地哑。
句子来自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第一部第二卷第八章《波涛和亡魂》。这一章通过通篇的隐喻,用一个悲惨的落水者来比喻主角——苦役犯冉阿让,描述了刑满释放的冉阿让实际上已经,或者说,仍然,被社会所抛弃了的事实。有了犯罪前科(更别说是苦役犯)的人,难免受到道德和社会的歧视,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,失望和仇恨在内心被饲养,灵魂也蜷曲而变形,沉入恶的一面。脱离了监狱却没有摆脱罪名。这是体制上的失败。
维克多·雨果先生除作家和思想家外,还是诗人和剧作家,瑰丽而奇巧的语言和构思是他锋利的武器,初次接触者往往惊为天人。除课文外,我第一次读应该是小学时的《巴黎圣母院》,但当时大概也没什么审美能力,只是一个劲地照着字往下读。《悲惨世界》是我大学时期才读的。读完以后,我感到相见恨晚,又有些庆幸,能在这个虽然有些迟但也更加成熟的阶段读到这样的文明瑰宝,没有像《巴黎圣母院》一样被浪费。我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会再读《巴黎圣母院》(会读吗)。
作为一部篇幅宏大的超长篇巨著,雨果有足够的空间自由发挥作为诗人和剧作家的一面。全书辞藻华丽,用词优雅而雄伟,犹如巨幅史诗。不时穿插在书中看似岔离主题的独立章节像是主体的附诗,让雨果无拘无束地发挥才华,每一段都能称为典范。
我读的是李玉民的版本,后来我又对比了其它版本,感觉方于和李玉民的版本都不错,后者更适合当代人,但是自己重新编排的幅度更大。(顺便一提知乎真是编乎)
我买之前没做太多功课,实幸阅读体验还不错。不久前我读《洛丽塔》时,特意去旧书网淘了那个很著名的译本:
- 洛丽塔,我生命之光,我欲念之火。我的罪恶,我的灵魂。 洛一丽一塔:舌尖向上,分三步,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。洛。丽。塔。
初看到这段时,我一时心花怒放,几乎敲定了要买这版,但我还没有放松,在网上繁复对比了各个译本的评价和片段后才下决定。结果到手后读下来,别说翻得是否优秀,连正常的阅读理解都费劲……而且原著还使用了大量的多义单词,字母暗示和叙述性诡计之类的把戏,更是雪上加霜。为之我还尝试中英一起读,但是好累,最终还是放弃了,只读了译版。
现在我正在读《西西弗斯神话》,这种哲理散文译后读起来更是如芒在背,如坐针毡。哲学体系下的专有名词必须要先具体学习才能掌握,因此这也不能说是翻译的问题,但中文的隐喻和暗示带来的偏差还是逃不掉的。比如“荒谬”,有时称为“荒诞”,在存在主义中是很重要的概念。但它在中文中也是很常见的词语,如果初次接触的人仅凭经验不经意地敲定它的意义,则会与真实的意义有不小的差距。词典或百科里,“荒谬”的意思是“荒唐,错得离谱,非常不合情理”,我们本能想到的大概是这个意思。而在存在主义哲学的语境下,它实际的意思是:“指人和世界关系中的非理性的特性”(《哲学大辞典》)。这意思当然差得太多了,实际上在非哲学的语境下,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和中文翻译偏差也不小。
说起翻译,最近一首术曲的歌词翻译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:
这是一首和风和中国风混合的曲子,译者配合歌曲的意境,用仿诗经体的语言翻译了这首夹杂着古日语的歌词,爱情的主题也恰好切合了《诗经》的《风》。有些人认为翻译水平有些失准,但想法和思路还是很棒的,效果比普通的翻译要好得多,让这首歌更添几分可爱。
2024-02-29 21:46:00